-莲蕊！莲蕊！

-爱瑰丽的梦境，身临其境的浓烈爱意

（序）

  唐莲站在司空长风面前，两人都不说话。司空长风看着表面淡定但实则能看出焦躁的大弟子，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笑。他轻轻点了点案前的茶杯，唐莲立刻上道的给他添了茶，双手递过去。司空长风轻笑：“来做什么？”

  唐莲眼神飘忽：“三师尊？”

  司空长风放下茶盏：“好了，知道你有事要做，去吧。”

  唐莲不好意思的轻笑一声：“多谢三师尊，唐莲就先告退了。”

  司空长风摇头，还是有少年心性啊，被拘在雪月城内养伤这么久，总是会觉得枯燥的。不用说唐莲的心已经飞远了，司空可是知道唐莲养病期间的信鸽是没停过的。他也打听过唐莲的那位红颜知己，人在美人庄。

  

  （一）却把青梅嗅

  唐莲那些年做过的任务有很多，几乎走遍了北离的领土。百里东君是支持自家弟子出去做任务的，一来是可以开阔眼界，二来嘛，他一直觉得这个徒弟太闷了，正好给他机会出去看一看，第三点是天地偌大希望唐莲早日遇见良人，只是这第三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。

  但唐莲是个向来严谨的人，做任务就是做任务。为了节约时间，他常常是赶着早走，做完就立刻返程，百里师父的一番苦心，他并没能领略多少。

  可这次不一样，唐莲出城已经两个半月了，还未归来。他上次这么晚归还是中途去了唐门为唐怜月庆生，在唐门呆了一个月，那也不过三月就归了，这次属实有些长了。司空长风看着照样喝酒大醉的百里东君，“你不担心？”百里东君好似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司空说的是什么，笑：“江湖上谁敢杀唐莲？再说这孩子向来稳重，或是什么事拖住了，不会有事的。”司空哼了一声，“你倒是心大，他才几岁？”百里东君笑着又醉过去了。

  唐莲确实是被拖住了。他没想到这个任务背后竟然一环接着一环，已经威胁到了雪月城的名声，他留下处理。对方太过狡猾，他知道的消息有限，只能去问驻扎在这里的暗桩，而离此地最近的是三顾城的美人庄。

  “美人庄？”唐莲在看着信上的名字有些好奇。

  传信的弟子咳嗽了两声：“回大师兄，美人庄离此地不过三里，是最近的了，也是这最大的赌场。”他不太好意思点破那也是青楼，不过听这名字，大师兄应该能猜到吧。

  唐莲煞有其事地点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
  唐莲戴上斗笠立刻出发直奔美人庄。

  美人庄不愧赌场之名，明珠滚落在地上却没人怜惜。每个赌徒身边都有几个女子陪同，或是倒酒或是喂食，更有甚者，已经将手放进了隐秘之处。暖风脂香，唐莲有一阵恍惚，忽然就涨红了脸，赶紧低头——他哪里见过这个？

  他又有些后悔，当时只问了暗桩所在地，竟然没有问联络人是谁，他总不能一直木头一样的站在回廊这吧？就在这时，一道娇俏的声音从他耳边掠过：“这般俊朗的少年郎怎么傻站在这里，莫不是害羞了不敢进去？”

  唐莲微微偏头对上了说话那人的笑眼。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，似乎天生带笑，说话间顾盼神飞，眼睛极亮，看你时仿佛天下只有你一人能入她眼。唐莲不懂，他只在心中赞叹这双眼好美，并不知道这里的许多人花重金都见不到这女子一面，也不知道这双眼睛其实也有惊人的媚意。他只是又匆匆低下头：“是我失礼了。”

  那女子眼含惊奇地看着他，离他很近，几乎是凑到了他的身边，不信这人真的如此“纯洁”。唐莲被她看的不自在，又不好往后退，只能向后移腰。

  于是这女子就笑，唐莲能闻到她身上的兰草香：“我不好看吗？”

  唐莲虽然诧异但还是抬头看向她，他这时才看清这位姑娘的身材样貌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，但还是回她：“好看。”

  那姑娘倒是有些生气的样子。唐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，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，见到她的人不该是这个反应。所以她眯着眼睛靠近唐莲，语气认真：“我是你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吗？”

  唐莲几乎没有思考就诚实地摇头。他看那姑娘不相信的样子，虽说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，还是好性子地说：“尹长老最好看。”无比真诚。

那女子就轻笑了出来，低声喃喃道：“是个呆子。”

  她只是看着唐莲：“随我来吧。”

  唐莲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，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，也不至于让人觉得疏远。那女子带着唐莲穿过回廊，唐莲又戴上了斗笠。

  也就那一次，他去美人庄的后院，见了一池睡莲，也知道这个女子叫天女蕊，是美人庄的主人也是雪月城的暗桩。

 

 

  

  按道理唐莲解决问题之后应该立刻启程回雪月城，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犹豫之下竟然又回了美人庄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女蕊安排了些什么，他很顺利地进入了后院，他也因此看了一场花开花败。

  唐莲偏头躲过了一柄刀，弯腰闪过了另外一柄，侧身指尖刃又撞上了第三柄。他疾退，三柄刀在他面前掠过。

  他又看到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，唐莲也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，他不再后退，迎了上去，指尖刃与刀柄摩擦发出铮声。

  唐莲低身想要逼退天女蕊，天女蕊轻轻踩在唐莲的指尖刃上。唐莲抬眼与她对视，耳朵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红透了。天女蕊借力在空中转了个方向，顺着风吹花落，如同一只燕投入唐莲的怀中。唐莲眼眸中倒影着漫天的梅花，已经是孟春了吗？

  他看着含笑而来的红衣女子，透骨钉打偏了两柄刀，还有一柄在她的手上。

  唐莲握住了指尖刃，他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。不过几瞬之间他已经闪过了很多念头，他目光锁定在她身上。

  下一刻他扑上前去，揽住了倒落出去的天女蕊。

  天女蕊的三柄刀不知道落在了院子里的哪儿，但她笑着看着瞬间接住她的男子，抿着嘴笑，大胆的转身搂住了他。唐莲僵硬得不行，两只眼睛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。他带着天女蕊站在地上之后悄悄呼了一口气，立刻撤手离她几步远，又行礼：“是我失礼了。”

  天女蕊跳着走到他面前：“唐公子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  唐莲抿嘴不知道怎么回答，他第一次完全顺从心意也不全然知道为什么，只是说：“任务完成，我要走了。”

  所幸天女蕊似乎是懂他的，她只是微微侧身，目光落在那一池睡莲上：“唐公子好走。”

 

 

  

  唐莲一回雪月城就去了自家师父的小院子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百里东君的身边。百里东君偏头看了看有些神不守舍的弟子，只是淡淡的笑了：“桃花开了，该酿新酒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（二）青鸟殷勤为探看

  他又和天女蕊去观鲸了。

  天女蕊穿上了紫色的纱裙，他身上是蕊亲手做的新衣服。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，依赖地靠着他的肩膀。他侧首看她，目光里是灼人的爱意，他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，亲亲的吻了一下。

  他做着过火的事情，那是唐莲永远也做不出的事。

  所以他清晰地知道这是梦。

  他短暂地清醒过一次，怜月师父正用银针封住他周身大穴。他大抵也知道自己将陷入不限时间的昏迷，便挣扎着握住怜月师父的手。他这时才有了年轻人的慌张，颤抖地说着不成音的单字。

  他在害怕，他在心疼，他怕蕊不知道，他怕蕊做傻事。他还没有亲口说出的情谊，还没有表达的真心，他舍不得她在为他伤心担忧牵挂了。

  若是这时候在他身边的是百里师父就好了，被唐怜月毫不留情的捏晕的时候，唐莲心中都是——怜月师父怎么真的是棵木头啊。

  唐泽满脸的一言难尽，他明明听到唐莲师兄唤的是一个女子的名字。开口就会吐血的唐莲执着地重复着那个单字“蕊”，耳力超群的唐怜月怎么会没听到呢？就看到唐怜月又气又心疼地替他擦拭血迹，把人放进被子里，少有的有些急躁：“早干嘛去了，这时候心疼了？”

  他和百里东君每次见面自然会谈到这个弟子。百里早就看出来了，给唐莲的任务或多或少都离美人庄很近，偏偏唐莲不开窍，还得靠人家女孩子喊了莲他才敢喊蕊。

  唐怜月摇头，对唐泽说：“这事不可外泄，你师兄那位佳人就让他自己请罪去吧。”唐泽也是微笑颔首。

  那位名叫“蕊”的女子所做的事倒是让唐怜月沉默了良久，天女蕊打马直奔天启，恨声问萧楚河，又在最后清算时刀指苏昌河。

  其实唐怜月已经做好准备在唐门等着她来，可她没有，暗探说她一人迎雨去了江南。

  江南啊，那是唐莲说的要带她去看三月春的地方，可这时候是寒秋。

  她到的那天，秋叶携风下，冷冽的风吹起她的颊边的发。她哭肿的双眼看着天边还未飞尽的雁，扯出一抹笑意：“莲，你又骗我，江南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  唐莲在昏迷中皱了一下眉毛，又舒展开了。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少见地穿了一身白衣，站在花丛中向她笑。

  或许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梦中，他不再拘泥，一个掠身就到了她面前将人揽在了怀里：“蕊，我好想你。”

  天女蕊回抱住他，手臂攀上他的后背。她抬头，眼里是化不开的哀怨：“莲，你没骗我，春天的江南真的很好看。”

  唐莲一惊，想说些什么，却被天女蕊轻轻地推开了。他意识混沌仿佛泡在了百里师父酿的酒中，被勾着醒不过来。他直觉强烈，天女蕊的状态不对，可是越焦急陷的越深。

  他不能让自己醉过去，他要去见蕊。

  再一次睁眼，耳边是轰轰的雷声，他站在百丈瀑布之下，水汽迷朦。

  他轻轻地走在潮湿的水道上，也不拘于湿了鞋袜。他看着前方断崖处，一袭红衣点亮了暗沉的景，画中人坐在山岩上仰头喝酒，感受到目光微微低头瞧着他笑。唐莲抬头看她，透过阵阵雨幕，他的眼中只有那抹红，他错开天女蕊眼中的媚意。

  那媚分明是哀的假象，让他心痛，他看着天女蕊未穿鞋袜的脚，心密密麻麻地疼。

  他踩着雨滴身影扭曲了几瞬。天女蕊在抬眼看去时，一双温暖的手已经捧起了她的足，唐莲把她的脚抱在怀里，眼睛里的爱意与心疼都要溢出来了。

  那是怎样一双眼呢？天女蕊掩面笑了一下，泪顺着手指一滴滴的砸在唐莲的手上。她弯腰发狠地咬住唐莲的耳朵，唐莲闷哼了一声没有躲开，血腥气和泪的咸味交织在一起有说不出的苦。

  天女蕊把自己团在唐莲的怀里，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她在哭，唐莲把她抱的很紧，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血液。

  天女蕊抱住唐莲的脖子：“莲，你怎么能……”

  她顿住用视线认真描摹唐莲的脸，突然展颜笑了一下：“你怎么能，怎么能，这么久才来一次我的梦中。”

  唐莲任由眼泪落下，他吻上天女蕊的唇，万分珍惜。他的呼吸也在抖，他试探的吻了两次，浅尝辄止。天女蕊笑：“在梦中还是个假正经。”

  唐莲也笑：“是我不坦荡了。”

  他的手抚上天女蕊的脸，蕊顺着他蹭了两下，他含住了柔软的唇，品味到了未消的酒香。景在破碎，他也不知道此时深陷何处，他满心满眼都是天女蕊，他与她的唇追逐嬉戏。他的眼里只有天女蕊的那双眸子，碎着他的倒影。

  承认吧，唐莲，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你就爱上她了，你生命中的另一个人也只能是她。

  这么想着唐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，哪怕是在梦中他也不想天女蕊伤心。他无师自通地舔舐她的唇瓣，两唇相交间是奇异的快乐好像能抚平两人之间的忧伤。

  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。天女蕊抚摸他的脸，久久的凝视着他，抵着他的额头：“莲，不让我等太久。”

  唐莲亲亲吻她的额头、脸颊：“等我，我很快就能去见你。”

  原以为很快就会再见到天女蕊，但他好像被困在了船上。他和天女蕊两个人不停地在茫茫大海上航行，随着海浪的推动不知目的。他一次次登船，一次次将蕊揽在怀里，一次次地失去再一次次地重来。

  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他的幻境，可他看着蕊越来越哀伤的眸子，便知道不是这样的。这是天女蕊的执念——她要唐莲一次次地出现，陪在她身边，不需要做什么，只要在她身边就好。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入梦。

  终于唐莲握住了天女蕊的手，很用力。天女蕊侧头哀笑着，唐莲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：“蕊，你听我说，我会去找你的，你要醒过来。”

  他忍着心痛去擦好似永远擦不完的眼泪：“蕊，相信我，我很快就去找你。”

  这是唐莲第一次主动离开了幻境，下一瞬他站在了大海中央，能听见鲸歌，看到天边的晚霞。他踏水而行，一朵朵水莲在他的脚下。

  他知道他要醒了，他是为了谁要跨越这片海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(三）她在丛中笑

  唐莲醒来的时间比唐怜月预料的要早得多，只是这弟子睡了一觉好像有些叛逆了。明明还没有直立的力气，却一直想要离开。唐怜月敲在唐莲的脑袋上：“猴急什么，站都站不稳，还想去见她？”

  “师父？”

  唐怜月摇头：“你刚醒那天，我本准备传信给她，但想着终归你自己来才好。信鸽给你逮回来了，先写封信安抚一下人家姑娘吧。”

  唐莲没想道自己师父能想到这么多，直把唐怜月看得不好意思。他在唐怜月出声训斥之前笑了：“师父，蕊梦中见不到我，就会知道我醒了，算时间，她要来了。”

  唐怜月莫名其妙，以为唐莲睡糊涂了。可弟子确实进来通报：“老太爷，有个自称天女蕊的女子求见，已到怜月阁外了。”

  唐莲就咧着嘴傻傻地笑。唐怜月被他逗笑了，压着他半躺在床上：“你这伤还不能动，等着，我去引她进来。”

  唐莲不住地向门外张望，一道日思夜想的倩影终于出现在了眼前。他眼眶里蓄满了泪，模糊之间，只能看到那人影怔了一瞬，就猛然扑到了他的床前。他的泪顺势落下，就看着眼前的女子早就泪湿了脸。

  他这时候才知什么叫“执手相看泪眼，竟无语凝噎。”

  唐怜月在外关上了门，将时间和空间让给了他们。

  唐莲没有问蕊是怎么知道他醒的，他只是心疼的摸着蕊消瘦的脸颊，不住地说对不起。他好像突然开窍了，低声的说着情话，安慰天女蕊的同时也第一次将人逗的红了脸。天女蕊埋在唐莲的胸前，看着唐莲仿佛怎么都看不够。唐莲的脸也悄悄红了，他低声道：“赶过来累了吧，睡会儿吧。”

  天女蕊就那样倚在唐莲身上睡了过去。

  唐怜月原以为天女蕊就这样留在唐门，可她第二天就离开了。是他老了吗？他看不懂年轻人在想些什么。

  唐莲倒是一直坚持着复健，半月之后便向唐怜月请辞。他先改道去了雪落山庄，见了朋友们一面，又直奔雪月城——一是向司空长风道歉，一是想早日恢复，去见她。

  再见到她的那次，唐莲只是唐莲或者说是天女蕊的唐莲。他会打马踏进那养着一池睡莲的后院，他梦中的人定然会回眸向他笑。他也许会抱住她亲吻，也许只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，但他知道那一天肯定天光正好。

  正如他们初遇时。

  可是天不遂人愿，唐莲赶到美人庄的那天，大雨倾盆，比他酒肆迎战暗河的那次雨都要大。他浑身湿漉漉地冲进了后院，花儿被大雨打得零落。

  唐莲在雨中站了许久，还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天女蕊的房门，他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，天女蕊靠在窗前看书。

  听见声音，她转身看了过来，见到唐莲她也只是微微笑着，也没有走近。

  唐莲也站在原地，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小滩的水。

  天女蕊就笑，她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新衣服，推了推唐莲：“你快去洗洗吧，怎么就淋成这样。”

  唐莲轻轻吻了一下天女蕊的脸颊：“等我。”

  他说完也皱了一下眉，最近他说这句话的次数太多。

  直到看见了天女蕊，他才真正的慢了下来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回到了原处。他快速地换完衣服出来，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，只是手中的书并没有翻页。

  她那双桃花眼水灵灵的看着他：“衣服还是大了一点。”

  唐莲走过去蹲在天女蕊的面前，把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脸上，坚定的看着天女蕊：“蕊，我在这，有温度的，我还，活着。”

  天女蕊在现实与梦境中失去唐莲太多次了。她默默地描绘唐莲的脸，泪就在不知不觉中滑下，他们俩之间其实也需要时间。

  唐莲轻轻将天女蕊揽入怀中。见蕊这样，他第一次对毫不留情捏晕他的唐怜月有了一点怨念。

  所幸，他们还有很长时间。

 

  

  番外——画眉深浅入时无

  唐莲带着天女蕊回唐门这件事，唐怜月是同意的。唐门上下早就认可了天女蕊的身份，只是这几天的相处，唐怜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  首先，他那个大弟子每日早晨必带着天女蕊来问安。

  其实问安这种东西在他们师徒之间几乎是不存在的，他自己就常常闭关，唐莲更是隔三差五去出任务。两人同时在唐门露面的事情也不常见，如今倒是天天来，也没什么话要说，总是来了就走，蹊跷得很。

  其次，唐怜月在唐门各处总能碰见这对，每每想着绕开走吧，又被唐莲追上来邀着一起赏玩。他疑惑唐门有什么好赏玩的地方？但还是没法拒绝，只能尴尬地三人同路。

  最离谱的就是唐莲突然会说着什么就发散到他和天女蕊的往事上去，而且这种情况不止一次。唐怜月再怎么迟钝这时也反应过来了，但，为什么呢？唐怜月想不通。

  后面唐莲倒是自己收敛了很多，才知道是天女蕊说的唐莲，她还特地来向唐怜月致歉。也是这时唐怜月才知晓怎么回事，他倒是不生气，只觉得好笑，这个木头弟子现在才算是有了孩子脾气。

  一部分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带给他的吧，唐怜月感叹，爱情的力量啊。